有栖川折兰
Arisugawa Oriran

我会放弃我的吻,我不会放弃我的爱。
2020-12-14  

长评:不朽的紫金草——评《月明江水寒》和《人生不过一句》

前言:我飘了,我看完两篇纪念文,考研复习也没心思了,决心一定要把这篇长评写出来。全是我从心而发的暴言,没有学术含量,不适的人请退出。

因为东归太太还没写注释而我才学浅薄,如有无法尽述之处请多担待。

送给 @东归 和 @陆离快吹得像真的了 


一部分人会觉得国家公祭日里不应该写这样的极东同人文。像aph这样的轻松悠闲国拟之作,像极东这样复杂而难处理的主题,如果把控稍有不慎,很容易被人扣上“忘记国耻”的帽子口诛笔伐。但东归和陆离她们写了,并且写得很尖锐。先对二位的勇敢挑战表示敬佩。

我一直在旁边目睹东归生产这篇文章的过程。她搜集了很多资料,利用周末在家的时间一点一点写出来,最终才能完成这样的作品(并且她还要继续修改)。正是被她和陆离的精神打动了,我才想一定要送给她们这样的一篇评论。


东归的《月明江水寒》依旧保留了她一以贯之的特色:以极大量信息丰富的隐喻来叙事。这种手法非常吃读者的信息储存和理解能力。绚丽丰富的比喻表现在这篇文章上正如闻一多先生那首经典的现代诗,绿铜翡翠,铁罐桃花,一沟丑恶到美丽的死水。

这时候大多数人已是横着的了,独他王耀一个竖立在大马路上。

尽管这与众不同的竖立至此已很难维持,他仍在雨里蹒跚着。

黑色的雨在黑色的地面上浇淋出黑色的圆圈,柏油路与土路上,霎时都爬满细小虬曲的蛛网似的痕迹,一层覆盖一层逐渐交叠成毫无纹路可言的布景。

东归的开头是平静的场景描述,没有太多的抒情,读者细想就会窥见文字后的深渊。她从王耀的角度出发渐渐描绘出一幅地狱绘卷。和陆离不同,东归分别仔细描写了各种不同的杀人方式,印证这里确实是神明也不会眷顾的黑暗。随着王耀的行程,从旧的绝望到更新的绝望。

水面上起伏的团块里包藏的到底是什么他心知肚明,以之前所掌握的线索类推,大概又是另一批次的种子罢,和化肥养料打包在一起,吸吮着澄澈的湖水壮大发芽,转年盛夏,在佛陀座前开出千万朵莲花,正仿佛彼时他仰躺在小舟上,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时,本田菊向他描绘和承诺过的那样。

东归将莫愁湖这段写得艳丽妖冶至极。然而观上下文便可猜出所写是何可怖之物。莲花与佛陀本是洁净不染一尘,放在这段对比之下更显其状触目惊心。正如下文王耀梦中对过去的美好回想,越幸福甜美的记忆在今天越发成了咽喉中一根拔不出咽不下的刺。如果有那么一点情意,也不过使心中的绝望更深一分罢了。

文中最后,本田菊终于出现。他的出现只是进一步强调这地狱的不可回避。旭日光辉沐浴王耀,但却化不去他心中这座金陵城的夜雪。

某种程度上,不能完全理解东归文中的意象或许是一件幸事。在这幅无尽的地狱绘卷中,将自己以不理解的观者的角度排除在外,便能减轻一些对文章的共情和不适。读完此篇,我的生理防御机制已经在警告我不要往下读了。东归的纪念是沉重的死水,直面深渊。

 

陆离的《人生不过一句》则较之稍轻松——这里的轻松指的是叙述上。她引入了赵斗淳的罪案。虽然与主要内容只有“恶犬”这个词相关,不过我想,赵斗淳生在文明21世纪尚且如此禽兽不如,想必当年战争一定会是战功赫赫的刽子手吧。

本田菊角度,刚好与东归的王耀角度成对照。不必赘述陆离在叙事意识中转换的纯熟语言能力和运用典故的巧妙,她从本田菊和东史郎的对谈入手,完完全全展现了什么叫战争对人的异化。

国家意识体,好像是一个既是人又不是人的存在。私底下为人时,可以像任勇洙那样大声说出自己也想凭着正义感判赵斗淳死刑。公开为国,又显得无情虚荣,只有对己方国家利益的追求。在这里,本田菊——比起人类的名字,我宁愿称呼他日/本。日/本在教导他的子民如何杀人,彻底沦为战争机器向错误的深渊滑落。

可是为国的意识和为人的意识竟然悲哀地斗争起来。可惜这样的意识终究还是被想要占据中/国的利益欲望压制。对利益的渴求让他忘记了和王耀在一起的所有为人的美好瞬间,并且疯狂地在牺牲他人,牺牲子民的道路上一去不回。读到这里,忽然想起教员的那句话。帝国主义深深地在两国之间刻下沟壑,让无数人民自相残杀。

沉重的人命不可忘却。陆离的纪念更像是锋利的质问,叩问着战争的罪恶,以及隐藏在背后的反思。

这样的文章,绝不是为渲染仇恨或者嘲弄解构苦难,而是为了极东关系之间一个永远无法回避的话题而写:如何面对我们的过去和将来?我想,看完这两篇文章对aph稍有了解的中国人,都会思考这个贯穿两国人民一生的话题。

对能写出这样触动人心的文章的两位太太,我表示深深的敬意。愿战争不再,愿和平永存,愿为这样美丽的愿景而不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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